一如夕阳缓缓而落,

《豌豆》

NO.17
我不知道自己在外面晃荡了多久,十足的七月半孤魂野鬼相,一昧往前走,一度泪眼婆娑模糊掉方向。
到地铁站时幕色沉沦,人烟稀少。
广告牌反光着憔悴的豌豆因为寒冷一下一下的颤栗。
远处,从月台踉跄地跑过来一个女孩,打着银色眼影,穿着黑色连衣裙,系带子高跟凉鞋,让她险些绊倒在轨道上,扶着栏杆就是“哇”的吐了一地。凌乱的散发挡不住沿着脸颊前仆后继滑下的生理盐水,我借着灯光看见她想使劲上扬导致抽搐的嘴角。
她从挎包里拿出一张大红色喜帖,三两下撕的不见原形,潇洒一抛,接着终于丢盔弃甲,抱着自己蹲下“呜呜呜”地哭了,
为什么你觉得我就不会痛呢?

NO.18
打胎当天,务特地推掉了所有工作,我说你不用这么隆重看我笑话,他也不恼,从挂科到排队,全程不吭一声。
豌豆从小怕痛,打个预防针都会闹上半天,这次我只是咬牙等待,听着那上隔音不好的门缝里露出来各种女性压抑的呼喊呻吟,指甲因过度用力掐进了手心肉里,发现时全是干涸的棕色血迹。我嗅了嗅,很腥。

冰冷的器械毫无征兆地插入体内,没打足够麻药的豌豆,疼的痉挛。视觉变成流动的,无助的白雾,像冬日早晨煎饼摊旁的豆浆桶上冒的热气,摸不到温度。
摞摞胶卷腾空飞起,连接,将我密不透风包围的犹如巨大的蚕茧。面前拼凑出一道道方块银幕开始拉长播放豌豆从呱呱落地生长到亭亭玉立的过程里每件或轻或重,或大或小的事情。
我看到一次他和我打赌输了,大晚上背着我赶到东郊。在店即将打烊的最后一刻买了我想吃的麦芽糖。
薄荷和芝麻在味蕾里化成了小时候六一最期待的味道。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中发出祥和的鸣叫。
“叽啾——叽——啾”
你有爱的人,我不反对,可起码逢场作戏,认真一点,好不好。

NO.19
我和务总算走到了末路口。任何事物都有美好的有效,限期。
他说我在怪他,后来E-mail里,我选择这样回复——
  “21世纪的彼得潘,你长大的代价是摧毁身边所有人。豌豆成功枯萎,放过雨,这位在你口中酷似我的女孩,这也是我与你说不再见时,唯一的要求。”

NO.20
未曾想过当初兴趣油生的调酒会成为日后我支撑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至关来源。
木给了我酒的启蒙,务深造我对酒的认识,在失恋后两袖清风的一段日子里。我阴差阳错感悟透了酒的真谛,考得了高级调酒师证,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换做以前哪敢相信豌豆会一次性通过考试,且不作弊。
可几经波折,到头依然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风月场所兜转,透过琳琅缩水的玻璃,观看社会日夜演绎的刀光剑影。
即便龙潭虎穴,依旧活的无懈可击。这叫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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