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夕阳缓缓而落,

【本文根据b站上留白同人剪辑视频《一个同性恋的一生》改编。原视频作者:nothing_今天剪视频了吗】大名舞+OOC预警


《一个同性恋的一生》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叫刘昊然。

 

冰镇的矿泉水灌进胃里如同溺水,我望着窗外操场上训练的人群,觉得是一场疲惫的灰白电影。

我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被限制在单调的双色视野里,不影响生存,只是缺少欣赏的能力。树是灰的,天是灰的,人是灰的,如同手中这张还没做完的试卷,看久了没劲,但这是少数中的一件别人和我看见所一样的东西,这使我产生难得的亲切感。

“小白,还做试卷呢,今天有南校区和我校的篮球联赛哎,连老班都凑热闹去了,我们也瞧瞧去?”

“可我还有半张,”

“走啦走啦,读书要劳逸结合嘛,听说南校区那个篮球冲锋可帅了,说不定你的一众迷妹一晃神就移情别恋了,你不挽救一下嘛”

后来,我总是想,那年夏天没做完的半张试卷和往后我的半个人生,哪个更重要,虽然从一开始,我已经无形做了选择。

 

“果然是南区校草哦,长得很帅哎,小白,危机意识有没有?”

同桌挑眉撞了撞我的肩,我的目光追随着操场上一马当先的那个身影,确实很帅...可为什么...

他是彩色的?!

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五彩斑斓,我惊讶又小心的观察着他,可以看到阳光照在他鼻梁间折射出的颜色,我甚至来不及疑惑,他的出现就仿佛一道美好的突兀,让我连呼吸都不自觉放低。我的心里一团乱麻,

小时候妈妈讲过的睡前故事——一个人的生命里一定会出现一个专属于他的天使...

他会是我的天使吗...

好想要,靠近他。

 

“小白?小白!”

“啊?!”同桌在疯狂摇晃我。“怎么了?”

“人家注意到你了”同桌抬起下颚隔空指指刚才我出神的方向——

比赛到了中场休息,灰白世界中那个有颜色的人,笑着朝我点了点头。我下意识躲闪地垂下眼帘。

他的无意闯入,让我感到手足无措。

 

 

联赛结束后,一切似乎回归备战高考的忙碌。

很会聊天的同桌都不再嬉闹,我刷着题海,内心了然,至少对我个人而言,有些东西回不去了:

我很好奇,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总是能在试卷的白纸黑字上跳出他的影子,接着开始发呆,语文课本的《梁祝》释文上,形容梁山伯与祝英台初见时惊鸿一瞥,从此衍生相思,何谓相思?算发现他是格格不入的存在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怀念吗。

我悄悄盖上素描本上他握着水杯向我微笑的样子,不可言说的藏了十八年的秘密,眼看它破了一个口子又无可奈何。

 

 

上大学的第一年,我仍旧只身一人,安分守己。除了午夜时常还是会梦到那个炎热的天气和彩色的少年,感到灵魂随着漫天遍野席卷而来的悸动愈发空洞。

 

然而我的形单影只总是给别人造成我很好欺负的错觉。

在某节晚自习下课,我被堵在学校对面的小巷子,对方一脸不好惹地要我配合他们承认莫须有的事情,我拒绝了。

他们抡起棍子的那一刻我并不害怕,可棍子最终没有砸下来,扰乱我千万遍思绪的罪魁祸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清理了这场意外,挺小说剧情的,可惜我不是小女生,不会感动到哭,不会千恩百谢,学生处的人过来的时候,我还盯着他手臂上小块淤青怔神。

他却不以为意地挽下袖子,朝我伸出左手——“白敬亭?早有耳闻,你好,我是刘昊然。”

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抬头时又收了回去。

“你好,还有,谢谢”

我到底含了自私,对于挽留这束阳光。

就当我忘了说那句,我会散打,八段。

 

我终于成为了他的朋友。

 

我尝到了快乐,在我和昊然之间的关系日渐亲密后,我们无话不谈,一起打球,一起去图书馆,一起上选修课,一起吃饭,还有...一起睡觉。

他非常聪明也是个贴心的朋友,下雨天的伞会不自觉往我倾,约好打球总是提前半小时到,他很健谈,聊天范围广泛,和他待在一起,我感觉不到任何尴尬,生活不再无趣,我甚至开始读懂,真正的开怀大笑和生活的滋味。

很多时候我会假设,假设时间在我和他相处时定格,该会多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近距离数着他的睫毛,听他浅浅的呼吸声和低低的梦呓。

月光照在他的嘴角,这里笑起来是如此温暖令人舒适,我鬼使神差就开始拿指腹描摹起他的嘴型,

“白白...别越线抢我球...”

我很高兴我能够出现在你的梦里,可是抱歉,我轻轻上前吻了一下他暴露在月光下的额头,

我其实不喜欢打球的,我只是喜欢你。

 

昊然跟我说周五是他的生日,我收到请柬是压在第二天的早餐便当下,另附一张小纸条——

白白,今天有考试,我先去教室复习啦,你记得吃早餐。(微笑)

有一种我们俩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恍然,使我感动。

或许我该松一口气,昊然还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思,我还可以陪伴他陪伴的如此堂而皇之。

我咬着那块涂好黄油的吐司,尝不到甜味。

 

“你是白敬亭吗?”

女生满脸胀红跑到我桌前,手里拿着一瓶莫斯利安和两张粉红色的信封。

我停下手头的笔,“我是,你是?”

“我知道你和刘昊然是朋友,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把这封信和牛奶带给他,然后,另一封是我闺蜜给你的,谢谢你!”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慌慌张张地鞠了一个45度的躬,“噔噔噔噔”踩着高跟鞋跑远了。

我看着桌上两封信,散着女生喜欢的香水味,有些刺鼻。

在外人看来,我们喝同一瓶水,穿同一套衣服,吃同一个冰淇淋,是好兄弟。一切常理中,唯独我的心时常动荡。

Sunset,我继续抄完字典上的词。

Youth is a butterfly ,which runs across the river ,and loses itself in the sunset.

 

生日宴定在大学附近的一家酒店,我穿上和昊然一同去礼服店定制的西装,手里拎着给他的生日礼物:江诗丹顿的Patrimony

少年当时路过饰品店 短暂的顿留被我捕捉,我想我猜对了。果不其然,昊然笑起来真的很耀眼。

 

他拍着我的肩膀将我介绍给他的父母和一众亲戚:

“这是我很好的兄弟,白敬亭”

我笑着一个个回握他们伸过来的手,

是了,我有个兄弟,叫刘昊然,他,很好很好。

 

生日会的高潮,蛋糕推到客厅中央,满厅灯光骤然熄灭,剩下九层蜡烛在一众穿着光鲜亮丽的人群中心颤抖燃烧,昊然执意拉着我一块吹,在不同的祝贺敬酒中,他已微醺 。

我拗不过陪他吹到牙帮发酸,最高处一根蜡烛共同吹灭时,室内陷入漆黑,我的左脸颊这时被印上了一个酒味的吻,速度之快仿佛无意擦过,我还没反映过来,大厅又恢复一派灯火通明。

我不敢置信的回望着身侧一脸正经的昊然,思路出名清晰的我,在他身上接连栽了两次大同小异的跟头。是我理解的那样吗,是凑巧吧。

 

蛋糕切好分完后,临近午夜,长辈们回房间休息,同学之间几个闹腾的撺掇着接下来的夜生活计划。

“我就算了吧,喝的上头了,你们去玩吧”

“寿星缺席么也太没意思了,昊然,你真撑不住了?你之前酒量可没这么逊的。”

“不行了不行了,这红的白的一对,能留条命就不错了”

“那...小白和我们一块去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我连忙摆手,扶着酒劲上头站都站不稳的昊然,

“我还要照顾昊然,他恐怕有点麻烦,你们玩的开心哈”

我替他送走人群,他的头顺着醉意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扶着他倒回房间。

“你还好吗?想不想吐?昊...”

铺天盖地的吻趁我不备掠夺掉我的呼吸,房门随着我被推上门板而重重关上,酒精将意识烧醉,烧掉我推开他的力道。

他还清醒吗?知道我是谁吗?

我大睁的眼睛在黑暗里模糊不见。

“昊...然...你喝醉了,认错人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黑暗中他睁开眼,那双瞳孔一片清明,毫无醉意,那晚,他听到了。

 

我知事后很少流泪,今天晚上却当着所爱之人的面泣不成声。

“白白?白白你别哭啊,我,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没有喝醉,我是喜欢你的,我没有开玩笑,你相信我,白白”他解释的样子如同一个犯错后束手无措的孩子。

眼泪还没停住我却笑了。如果上帝带走了我的色彩,那你就是我渴望去好好珍惜的,那个带给我“彩色幸运”的天使。

我拉下他的领带,加深了这个如梦似幻的夜晚。

往后我回忆起这个夜晚和自己直白又委婉的回应,觉得自己重头来过,依然会沉沦,毕竟我爱这个少年,爱到了无可救药。

 

和昊然在一起后,我将我的特殊情况告诉他,他拍着胸脯一脸“你放心”地承诺——

“日后刘昊然就是白敬亭的色彩寻找师,前十九年你缺失的色彩,我会来带给你”

但其实对我来说,有你,足够了 。


10月15日,他带我去北京怀柔区的咖啡店,咖啡店的小包厢内,四面的墙都做成了整堵的鞋柜,每个鞋柜上都用标签清楚标明里面存放的鞋牌子——NIKE 、 Sacai、 AJ 、PALACE 、YEEZY 750 ...

“打听来你喜欢,所以偷偷攒钱决定在你生日前凑齐这四堵墙,这块表...对不起白白,还是让你破费了,以后我的钱包给你,你看中什么买什么,好不好。”

11月8日,我们去扬州的二十四桥看烟火,他说,“烟花易冷,我对你的感情却一直在升温。”

12月1日,我们到敦煌看莫高窟,窟内最深的地方,他牵着我的手,交换一个缠绵的吻。

1月10日,我们在青海湖。白鹭,经幡和大块未融化的雪,布达拉宫长长的磕长头信者队伍和陈旧的转经筒,宫门前他为我戴上一块刻有“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藏银。

3月5日,我们请了旅拍,面朝苍山洱海,背靠万亩花田,在镜头前打闹;黄昏时在客栈单面可视的落地窗前做爱。

6月1日,东阳梦幻谷,昊然买了两个巨型棉花糖,说我是他要哄一辈子的宝贝,他想当我世界里唯一的太阳 。

7月19日,宁波凤凰城,他幼稚地跟要我抱的小表弟怄了半天气,水上冲浪时,他敞开双手将我使劲按在怀里,“背脊可以打湿,白白不能冻着。”

9月13日,我们计划出海去意大利,临走前他捧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对我说:“我无数次设想过我们结婚的场景,我一定要在给你带上戒指的那一刹那告诉你,爱情的颜色,如同西西里的海。”

“可父母那一关,我们...”

“我们一毕业,先领证,再慢慢告诉他们,他们不同意我们就逃到意大利去。成为一对普通的意大利夫夫,你男人这么聪明,肯定能行。”

但我们终究没有坐上那班前往意大利的邮轮,在办理离校申请时,保安拦住了我们,我跳了一早上的左眼皮,应验了。

 

我第一天进这个学校的教导处,是以全校第一的高考成绩来报名的。

本来以为第二次会是在领毕业证书的两年后,谁料到,意外来的如此之快。

双方的家长都到齐了,我们推门进来的那一刹,十目相对,如芒刺背。

我那改嫁外洋的母亲竟都被请回国了,学校真是“神通广大”,我以为我死后她都舍不得再现身了。

昊然的父母全程只是审视着他们的儿子,没有了生日宴上慈爱的笑容,大概他们觉得,我是带坏他们儿子的那个怪物,不再值得拥有他们的礼貌。我承认,我在喜欢上昊然时我就做好了承认一切的准备。

教导主任拉开抽屉取出一沓照片摆在双方之间隔着的那一桌茶几上,我低头注视着那些樱花林里的亲吻和小湖边的互相喂食,五官清晰,无可辩驳,学校老式的监控并不能涉及照片上的几块休息区域,我盯着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水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不大的办公室随着几张照片的出现降至冰点,教导主任开始搬出学校的制度和我们这种“变异爱情”的危害,我一直无法理解那些对“同性恋”的偏见,迄今发现它在绝大部分中国人心中已根深蒂固到了绝对的程度。

“叔叔阿姨,我和昊然...”

“刘昊然,我给你联系了另一所学校,明天你就转过去。”

那些脆弱的解释和劝说在他妈妈的一个转眼中不堪一击,那种厌恶的、嫌弃的、鄙夷的眼神,是我童年里一度难以接受的“熟悉感”。

“我不会转校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白敬亭!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他妈妈仿佛得知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指着我,“这是同性恋,是变态!我希望这种胡话你不要再说了。丢的是刘家的脸!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你们两个,把他给我绑回家去!”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昊然在无济于事的挣扎后,被保镖拉走,一股直觉从心底油然而生,不敢言语。

他妈妈与我擦肩时拍了拍我的肩,用我和她能听清的音量,

“我希望你以后别去打扰刘昊然。”

 

不会了。

 

我拒绝了母亲的转学询问,

“你果真是你爸的好儿子”

她当时说这句话的语气,像极了当年迈出家门时摸着我的头做的告别,她并不是彩色的,连我的母亲,也是灰白的。

 

我向来不怕舆论,面对那些指指点点和恶作剧,小学我就见识透了。这社会的肮脏在随着我一并长大,但凡不触及我底线的,我不会在意。

至于照片的拍摄者,我也在当天晚上给了相应的“报酬”,在出租屋里给手臂上的淤青涂药时,我似乎听到——

“呼呼,呼呼白白就不疼了。”

我的彩色,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最近我总是接到各种陌生电话,刚一接通,对方又挂了。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两个月,那两张从北京到意大利的船票,在某次洗衣服时被彻底搅碎在了洗衣机里。

孑然一身的日子,我除了图书馆、教室、出租屋三点一线的生活,别无其他。只是夜晚还是会习惯性睡在右边伸手去够另一边,然后被空荡荡的床位惊醒。

我无非是回到了感受阳光前的永无止境的阴雨天。

 

 

期末最后一项科目考完,我出教室时,手机显示收到一条短讯——

“下午15时,市中心公园紫藤长廊处见,H”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信息末尾大写字母代表的含义,我马不停蹄的赶往信息里给的地点,路上有晚高峰预期,堵车的形式初露端倪,我反复催促司机并查看手机,火急火燎在14时40分赶到,公园没什么人,紫藤长廊处仅有一个身影,我的脚步瞬间那么慢,鼻尖顷刻泛酸。

“昊然”我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满心都是他瘦了好多,头发剪短了,下巴有了青色细密胡渣。他还是一见到我就笑,眼眶是久违的温柔,我也笑,装作很好。

“你还好吗”我们曾几何时变得如此客套,可我还是回应了,“挺好的”

“我妈她...前阵子查出...肝癌晚期...我,她最后的心愿...是看到我...白白”

他把我抱进怀里,那么用力,似乎试图把我融进他的血液里,我听到他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常带的橘子味,那么熟悉,我想起了莫高窟的幽暗和凤凰山的喧闹,我想到在出租房做噩梦醒来被他拍着背脊再次入睡,我想念这个少年的所有,但终究,要告别了。

“昊然,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分手了。”

我和他如此贴身的近,以致话音刚落他的僵硬我感受地那么丝丝入扣,宛若出自我本身,是心脏狠狠抽动,

“白白...白白..”

他这样固执且重复机械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不复冷静,我体会着来自这个男孩的慌乱,我们都是在茫茫人群中漂浮不定的萍叶,兵荒马乱中谁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幸福和来去,而我作为始作俑者,理应由我开口和斩断。

我抚摸着他的脸,抚摸到满手湿意,

“日后结婚了,别给我发请柬,好吗。”

“不是的,白白,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想要这个结果,我给你打过很多电话,但是我...我说过,我说过我真的要娶你的,我们一起去西西里,我们做一对平凡的情侣,我爱你,不负如来不负卿我们都没有忘记的对不对。”

他哭了,他曾是那么豁达开朗的一个男孩子,可他现在着急地哭了,我于事无补地一遍一遍擦去他的眼泪,手腕被他拼命攥着,是回天乏术的挽留和知晓没结果的无助。

“别走...白白,我求求你不要走…白白”他的恳求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剜在我的创口上,我疼的在抽搐,不忍心去看他通红的眼睛,

“母亲只有一个,至于我,时间久了,你会忘的。昊然...坚强点。”

我推开他,一根一根掰开他握住我手腕的手指,一点一点眼睁睁见他褪去颜色,脱离我的世界,两年来的依恋和誓言,一块一块从记忆中掉落。

哀痛到极点是什么感受,比刮骨抽筋好受不了多少。

谁在我的嗓子口割了一刀,不见血却再难发出声音,最后一根手指被掰离的时候,我们都一个踉跄。

生日会上泣不成声的我,现如今肝肠寸断的他。

你说,命运奇不奇怪。没可能还遇见,没结果还相爱。

两个平凡的人,却无法平凡的相伴。

我转身迟缓,走出长廊,眼泪憋得浑身抽搐,后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唤,

“白敬亭!你回来!...你回回头啊,你回头告诉我!没有你刘昊然该怎么活啊!”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我们会在一起到老吗?”

“刚才喇嘛说,只要彼此坚持,会的。”

——“我希望你以后别去打扰刘昊然。”

 

我赌不起的,抓不住的,不配爱的,放不下的,坚持不住的,所以我错了,并为此付诸了代价。

 


 

我们都开始,和女孩交往。

她也是一个很爱笑的女孩,五官从某个角度看,特别像你。

我带她走过当年我们的每个站点,最后在平顶山向她求婚。

她问我,为什么戒指内刻的是sunny,

“因为你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太阳。”

 

 

和你刻意断了联系这么久,我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去生活,觉得自己逐渐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原来所谓的正常,就是扭曲自己吗。

 

我和你的婚礼定在同一天,你说巧不是巧,我可不可以肖想,是我们在不同地方共步了婚姻殿堂呢。

你还是给我发了请柬,我翻开那张卡,照片里你笑的一如初见。

真好啊,你可以幸福美满,回归正常。

 

 

我现在,在西西里,推掉了婚礼,丢下了新娘。终究是骗人的,我终究做不到。

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可以过的很安稳,偏偏就喜欢给自己画地为牢,我的劫数,我在劫难逃。

 

凌晨的西西里海,极度静谧,海水如同睡着后的你我,海面粼粼揉进坠落的艾儿本星,你跟我讲述它历史的正经样子历历在目,

——“为什么要选在西西里?”

“因为想要千万年的神灵来共同见证我们的爱情”

神秘又古老的海洋,可惜我终究不知道它的颜色,毕竟我迄今仍然没有弄懂爱情的颜色。

 但海的确拥有魔力,让我向着它中心的朦胧月影走去,注视着自己的衬衫衣边被海水浮起,泡开的花瓣一样,我的身体在自然面前是那么轻,某种东西从我里面飞远,闪着白光,乘风归去。

“我无数次设想过我们结婚的场景,我一定要在给你带上戒指的那一刹那告诉你,爱情的颜色,如同西西里的海。”

“白白,你踏着花瓣向我走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我这等了一辈子,可不就等着给你戴上戒指吗”

“我刘昊然,在此对着苍山洱海起誓,此生非白敬亭不要”

“白白别怕,我在,睡吧”

“白敬亭?早有耳闻,你好,我是刘昊然。”

若干年后,你还会记得吗?拜托你,请记得啊。

我抬起手就要去抓那抹近在咫尺的月影,却终究没有碰到;像极我爱你,却终究等不到你。

海水刺骨,灌进我每道骨髓每个细胞里,好像那年夏天喝下的冰镇矿泉水,那半张后来遗忘在书桌夹缝处发黄的试卷,我想,我还是做不完的。

 

刘昊然,我好冷啊...

 

END


评论(12)
热度(86)
  1. 共3人收藏了此图片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 Powered by LOFTER